致敬所有中年人。

在中年的某一刻，我們突然驚覺鏡中早已無少年：

不修邊幅、毫無美感的身體，如豬；

勤勤懇懇，忙得團團轉的狀態，如驢；

四處討好，卻四處不得好的卑微，如狗。

這就是我們的中年，一邊是透支的身體、一邊是現實的皮鞭，夾在中間還得將笑臉不停地旋轉。

 

01

如豬

小時候，我想像過自己中年的樣子。

筆挺的西裝、鵑光瓦亮的大皮鞋，蒼蠅落上去都打滑的大背頭…

若是再加一條白圍脖，活脫就是周潤發。

這個幻想，在我三十五歲那年的一個平常的晚上，被徹底擊碎。

那是加班的深夜，想去浴室洗去臉上油光的我，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：

倔強地凌亂、完全不顧及頭皮感受的稀疏頭髮。

鋁盆般的大圓臉，泛著刮下來能炒兩盤菜的油。

這哪裡還有一點週潤發的樣子？

 

那一刻我很絕望，我恨鏡子。

忙不迭地側過身不看自己的臉，卻意外地註意到了自己的肚子，誰能告訴我一個比絕望還要沮喪的詞。

逼仄的格子間，低矮的天花板，中年人穿著三年前買的襯衫，匍匐在辦公桌上。

剛看完體檢報告上寫著的高血脂、高血壓、高血糖，又想起備忘錄上記著的房貸、

車貸、孩子學費的最後期限，忽然記起下個月是老媽的生日，好像距離情人節也沒剩下了幾天…

中年人的心大到可以裝下所有人，卻又小得給不了自己一點空間。

能對付就對付的一日三餐，披星戴月也加不完的班，這一切都是為了家人的期望，為了讓生活能正常運作。

人到中年，放不下老，惦記著小，精緻逍遙已不是追求，顧好家才是終極目標。

 

02

如驢

驢，天生的勞碌命。

拉磨不能歇，拉車不能停，成天轉圈打轉。

同事老張就喜歡調侃自己是頭驢。

確實，但老張好像比驢子還忙，別人不愛做的工作甩給他，他樂呵呵地接著。

別人極力推脫的出差，老張拎起行李箱出發。

同事都討厭加班，就只有老張最早一個來，最晚一個走。

 

辦公室裡，總能看見老張忙碌的身影，沒人接待的客戶，他主動端茶倒水；

飲水機的水見了底，他屁顛兒屁顛兒地主動更換。

老張眼裡都是活，腦袋裡都是事兒。

他明白後浪洶湧，一不小心就會被沖上沙灘上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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